【游记】自驾山西晋建晋美（十一）老牛湾，黄河长城奏响早春恋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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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缘起】

长城是人类军事史上的伟大奇迹，她犹如一条巨龙蜿蜒起伏于中国北方辽阔的山川大地万余华里；黄河是中华文化的发源地，被喻为中华民族的摇篮和母亲河。世上沧桑几千年，黄河、长城承载了中华民族多少荣辱、兴衰、苦难与骄傲，寄托了多少理想与希望。

在山西，有这样一个地方，在地图上很难找到，却是黄河、长城这两大古代文明的交汇点，黄河从这里入晋，内外长城从这里交汇，晋陕蒙大峡谷以这里为开端。

【游】老牛湾：黄河入晋第一湾

沿着石板路，走到尽头，便见一堵石头磊就的矮墙上镶嵌着一块大石头，上面书写着“黄河入晋第一湾”几个红色的大字。

蜿蜒的黄河之水出河套至此拐了一个大弯，流经深山峡谷奔腾南下，当地百姓形容这个弯拐得如老牛横身一般，故称老牛湾。这里也是黄河九十九道弯中最神奇的弯之一。

冰封的河水、洁白的山脊和沉寂的黄土高原交相辉映，构成了一派壮美的北国风光。此刻的老牛湾只有零下12摄氏度，河水冰封，雾气锁江，眼前是雾蒙蒙一片，一个圣洁的冰雪世界。

今天看来如此恬静安逸的老牛湾，历史上却不是一块平静的土地，由于它重要的地理位置成为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。

老牛湾三面环水，一面连山，以黄河为界，“北控黄河，南接偏关”，是黄河河防长城第一堡，曾是宋时杨六郎镇守三关中偏头关的前沿阵地。

沿着矮墙一路前行，下面是被白雪覆盖着的蜿蜒黄河，对岸是内蒙。在当年，河这边是关内，而河对岸便是关外了。

这里是俯视黄河的最佳视角，结冰的黄河、陡峭的崖壁、古堡、古村落、古庙、傲然耸立的烽火台······一一尽收眼底，让人惊叹不已的同时，这里的一切又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。

老牛湾村有黄河经过，也有长城莅临。黄河与长城的缘分就是从老牛湾开始的，古长城至此逶迤东去。

老牛湾村以东的山坡上有烽火台和长城遗址，在古时漫长的岁月里，这里都是边疆之地。依托这里的黄河天险，我们的祖先在这里修建了长城，让长城与黄河共同筑起坚实的屏障。

老牛湾是黄河河防长城第一堡，是黄河边墙的起始点，是山西长城的最西北角，是黄河与长城开始比肩并行的地方。

这里便是被人称之为“长城与黄河握手的地方”。万里长城自辽宁告别鸭绿江之后，翻千山越万里，终于在偏关和滔滔南流的黄河第一次见面。

这里是长城、黄河唯一并行的典型地段，河面最宽处不过百米，而长城在这里绵延了8公里。

如今，那些滩边陪伴了黄河几百年的长城，早已失去了它本来的目的，早已见不到它当年不可一世的雄伟。

清朝以后，随着防御作用的消失，这里成了古渡口，码头船桅林立，屋宇鳞次栉比，曾经繁华一时。

穿越岁月烟尘的老牛湾，既有铮铮铁骨，又有似水柔情。此时此刻，遥想当年，战火纷飞、艘艘商船，皆是过往。

远远望去，牛头上矗立着烽火台——望河楼，老牛湾堡就是烽火台后的一座古堡。

这座矗立在悬崖尽头的雄伟碉堡，它便是建于明万历年间的老牛湾墩，又名望河楼，高二十二米，上建有垛口和楼橹，但没有门。听说只能通过吊绳来爬上爬下，过去是用它瞭望来自关外的敌情、以及点燃狼烟向东、南两边长城传递信息的，被称为“天下第一墩”。

方方的楼四面无门，只有一个很高的小窗口，古人如何进出？至今无解，可谓一大谜团。

老牛湾的代表性建筑——望河楼还有个神奇的现象，走近与墙面击掌，回声之余竟有清脆的鸟鸣声，虽无法科学解释，但一定记得试一试。

望河楼的年龄与老牛湾堡一样，虽然同样有500多年的历史，但至今却保存得十分完整。

我绕着它走了一圈又一圈，想象着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20米长的绳子，它与世界外进行着艰难的联系，然后又通过烟火，点燃着人与更远的人的联系。这一切，浓缩在土墩里；可这一切，却又被甩在历史的浓烟里。

在望河楼附近，我们还看到一座古老的石碑，虽已看不清楚碑上的文字，但深刻地感受到浓浓得沧桑感。

脚下是被黄河划开的黄土高原，两岸被切出高耸陡峭的崖壁。从这里开始，壮阔的晋陕大峡谷伸向天边的尽头。

初春的老牛湾，别有一番风味，河面冰封，大山萧瑟，大河、关楼，更有北方大地的壮美，感受别样的磅礴之美。

【游】乾坤湾：“太极图”的天然发源地

从老牛湾出来，我们驱车通往乾坤湾，在长城一号公路与黄河一号公路交汇处，出现了一座传统村落——乾坤湾村。

乾坤湾村同老牛湾堡一样，均为明代为边塞军营驻扎地，随着时间推移，逐渐形成聚居村落。

村里的主道一侧便是劳动人民用勤劳的双手，战天斗地用汗水，在黄土高原开垦平整成层层梯田。

村庄最高处为古时烽火台遗址，据说，目前村庄窑洞地下仍留存有通往烽火台的地道。

如今村庄内修建木栈道，从窑洞区出发，沿村庄山体层级而上，可以直达制高点烽火台，不仅可欣赏黄河乾坤湾奔流美景，还可以沿途体会黄土高原的沧桑地貌。

只可惜雪后的雾气尚未散去，眼前的乾坤湾始终是被一层薄雾遮盖着。

当我们来到宽阔的八卦台广场时，灰蒙蒙的天气开始放晴了。

广场上矗立着三尊雕像分别为三易：孔子、伏羲、周文王。伏羲根据天地万物的变化，发明创造了占卜八卦；周文王经过悉心钻研，将八卦规范条理化，演绎成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，称《周易》；孔子对《周易》的讲解心得共十篇，这十篇心得就像给《周易》插上了翅膀一样，故孔子的《易传》又称《十翼》。因此，后人们统称，易经是由三位作者共同完成的。

三易雕塑后为乾塔，一座八角塔，仿明代风格，配有八卦图案，形成南有文笔塔，北有乾塔的相互呼应格局。

据说，登上塔顶放眼望去，远近风光可一览无余，鸟瞰乾坤湾全景。可惜的是，我们去的时候，乾塔没有开放。

我们绕到塔后平台，只见黄河从上游下来，在这里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S型路线，把这里的山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太极八卦图形。

这真是大自然鬼斧神功，天成地造的杰作。

乾坤湾，180度长湾，将黄河母亲的婀娜体态形象地勾勒而出，极富观赏价值。

乾坤湾共设有几处观景台，高低错落，游人可以从不同角度对乾坤湾进行观赏。

乾坤湾至今还流传着太上老君的神牛下凡，耕田犁地、消除水患的美丽传说。因而，观景台上矗立着太上老君和神牛的雕塑。

走到乾坤湾景区高处，此时的雾气渐渐散去，蓝绿色的黄河水终于显露了出来。

黄河水至此，被大山阻隔，绕山而行，画出了“s”形大弯。这是一个天然的太极八卦图，很多专家学者认为这里就是太极八卦图的发源地，所以取名乾坤湾。

黄河静谧，山峦起伏，四周美景尽收眼底。站在黄河畔，可以清楚地看到乾坤八卦图中“阳鱼”（山）和“阴鱼”（水）互相依抱的奇妙景观，让人流连忘返。

黄河在流经此地时优美地拐了一个“s”型大湾，形成了河抱着山、山抱着河、河中有山、山中有河的壮丽奇观。

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，乾坤湾为最壮观漂亮的一弯，“百里长峡中的最美回环”。这里山环水抱，山因水动、水因山活，一山一水，一阴一阳，阴阳乾坤，恰如其分，这也正是太极八卦图的最根本的意义所在。

【游】万家寨：无缘亚州第一人行吊桥

途径上世纪90年代修建了万家寨水利枢纽。万家寨水利枢纽是国家“九五”重点工程，跨越晋蒙，至此黄河流速减慢，水变澄清了。初春时节，远眺万家寨，体验冰封高峡平湖的奇妙感受。

雄伟的万家水利枢纽大坝下，有一座亚州第一人行吊桥，全长500多米。不知是季节的原因，还是什么其他原因，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关闭了。

站在岸边，俯瞰吊桥下那翡翠般的黄河水，不由得再次感慨：原来黄河是这样的清澈！

【游】长城一号旅游公路

这次自驾我们才注意到，偏关竟然还是长城一号旅游公路的起点。这一条公路，与黄河并行，交相辉映，在崇山峻岭间蜿蜒，宛如一条玉带，在三晋大地徐徐展开。

从偏关县的老牛湾出发，长城一号旅游公路伴随黄河一路南行，沿途经过常胜墩、画廊谷……且建有观景台，辅以说明牌。我们每逢风景优美之处，就停车欣赏。

常胜墩是老牛湾附近六道梁上的一座古军事墩台，建于明代，古时是服务战事的烽火台。此处因地理位置优越，主将巧布兵力，从未打过败仗，故称作常胜墩。

画廊谷的石灰岩山体非常奇特，分成两个台阶。山体上半部浑圆如乳，由水的溶蚀形成。山体下半部峭壁陡峭如削，由流水侵蚀悬崖根部后发生垂直塌陷造成。谷口有很多怪石，山谷内幽深狭窄，山谷尽头残存着一道道冰瀑。

无数年的黄河冲刷，在黄河两岸早造就了上百米高的大峡谷，初春的谷底还是一片平静的黄河水。

来到黄河天翼观景台，恰逢阳光灿烂，我们便支桌摆凳，对着美景品茗起来。

极目远望，眼前山峦起伏，沟壑纵横，黄河犹如一条青白色巨龙在黄土高原丘陵沟壑间奔腾不息。

黄河在山脚下再一次转了一个大弯，恰如山的双翼，伸展向远方。

绿色的黄河水，在黄色丘陵间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。

在河边，在最亲近黄河的地方，我们有幸见到了黄河冰凌。此时的黄河，卸下了平日里咆哮怒吼的防备，犹如一条安静的青色卧龙。

在这里，我们观赏黄河美景，逃离城市的喧嚣；在这里，我们独享属于内心的宁静，静静眺望河水，享受的不止是古远的苍凉，更有内心的满足。

【独白】

黄河从这里入晋，内外长城从这里交汇，晋陕蒙大峡谷以这里为开端，我国黄土高原沧桑的地貌特征在这里彰显。

老牛湾不仅有大河奔流的壮丽景观，也是长城与黄河握手的地方，是人文历史和自然遗迹完美融合之处。

这里长城与黄河交相辉映，沧桑的古堡边墙，古朴的石砌农舍，黄河边孤独的堞楼，峡谷两岸的悬崖峭壁······组成了历史悠久、山河壮丽的田园风光。

这里长城逶迤与群山之间，随山势起伏，黄河随峡谷曲折，似巨龙狂舞，烽燧、古堡点缀其间，织成一幅雄壮苍茫的边关山水图。

未完待续，敬请期待《自驾山西，晋建晋美（十二）一座雁门关，半部华夏史》

往期回顾：

【游记】自驾山西，晋建晋美（十）老牛湾，黄河入晋原生态第一村